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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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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

夏有民還在隔壁包間等著馮秀全敘舊完回去,完全想不到有人在隔壁包間截胡。

蘇燕婉和馮書記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要求。

與之前不同的是,這次馮秀全好說話多了,當然前提是荷露坊願意留下工人。

蘇燕婉說要留下工人也不是無條件留下,畢竟這個時候的工廠因為是鐵飯碗,有相當一部分人吃著國家的飯混日子的。

“荷露坊畢竟不是國營藥廠,沒法給工人們提供一個鐵飯碗,但我會保證對待原藥廠工人和荷露坊工人一視同仁,除非犯了原則性問題,不會辭退。”

蘇燕婉對什麽是原則性問題也做了說明,比如盜竊荷露坊機密,出賣工廠,或者消極怠工嚴重等等。

對這一點,馮秀全能理解,也沒有異議。

“我不會要求荷露坊像其他國營企業一樣不能辭退員工,只要蘇同志能給工人們應有的待遇,對他們和荷露坊自己的員工一樣就行。”

馮秀全也明白,藥廠之所以連年虧損,除了歷史遺留原因,也有部分員工消極怠工的原因。

蘇燕婉眉眼彎彎,“馮叔叔你放心,荷露坊購買了工廠,原來藥廠的員工就成了荷露坊的員工,享受的是荷露坊員工的待遇。”

說到這,蘇燕婉朝崔昊使了個眼色。

崔昊上前,拿出公文包裏的員工手冊,翻到員工福利待遇這一板塊,遞給馮書記:“這是荷露坊的員工福利待遇,馮書記可以看看。”

馮秀全簡略掃了一眼目錄,心裏大概有數了,“這本員工手冊我可否先借我?”

崔昊點頭,“不用借,這本是我們送您的,馮書記看完,絕對不會後悔您今天的決定。”

隔壁夏有民還等著馮書記,馮書記也不能留下太久。

兩人大致碰了碰彼此的想法,達成了大方向的共識。

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,馮秀全便要離開。

離開前,他道:“我既然答應給荷露坊一個機會,便不會食言。不過,康健藥材公司那邊,我不會直接拒絕,我會找借口推遲簽約。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,我要為工廠所有的工人負責,必須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
蘇燕婉:“馮叔叔,我都明白的。您放心,荷露坊答應你的,一定會信守諾言。”

馮秀全把員工手冊放進懷裏,笑著對蘇燕婉道:“英雄出少年啊。小蘇,你很不錯。”

“馮叔叔您謬讚了。”蘇燕婉淺淺笑道。

“是你太謙虛了,能夠及時追到這裏打斷簽約,還說服了我,這就不簡單了。要知道我馮秀全可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想法的人。”

“我那點兒心眼哪能瞞得過您的火眼金睛。其實不是我說服了馮叔叔,而是馮叔叔心裏也不想工廠落入日本人手裏。您啊,只是對工廠對工人太有感情了,選擇犧牲了自己的堅守。”

蘇燕婉這一番話說得馮秀全一個大男人鼻子酸酸的,他抿了抿唇,“都過去了,不說了,我先走了。工廠見!”

“工廠見!”蘇燕婉和崔昊起身要送馮秀全。

馮秀全擺擺手,“不用送了,免得出去被康健藥材的人看見。”

“那我就不送您了,馮叔叔慢走!”

“馮書記,再見!”

崔昊關上包間的門,朝蘇燕婉豎起一個大拇指,“老板,你剛才那一番話說得太好了,馮書記都要哭了。”

“我剛才一番話也不完全是吹捧,馮書記這個人太重情重義,他個性又太強勢,很容易讓人誤會。其實鐵漢也有柔情。”

看到馮秀全,蘇燕婉就好像看到了靳澤。

兩人雖然經歷不同,但他們的個性中都有相同的特質,看起來冷漠不近人情,其實內心深處

依譁

都有正直溫柔的一面。只是他們不會表達,又隱藏得很深,不為人知罷了。

兩人又有不同,馮秀全經歷更加坎坷,也更年長,所以在現實面前他是可以妥協的。

靳澤則要更堅定,他對很多事都可以包容,但對觸碰底線的事卻會非常堅決。

這也是蘇燕婉一直不敢放縱自己沈溺在感情中的原因,前世的她為了活著,早就沒有了底線。

她也是人,付出真心後也會患得患失,害怕什麽時候沒偽裝好,露出了狐貍尾巴,被靳澤厭棄。

好在這個世界大環境還不錯,人與人之間沒有那麽多腥風血雨的勾心鬥角。很多事情不需要采用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也可以做成,倒是讓她多了許多信心。

蘇燕婉說得謙虛,崔昊心裏卻佩服得不行。

從想要購買工廠到剛才說服馮書記,前後的過程可以稱得上跌宕起伏了。任何一個環節掉了鏈子,這件事就辦不成了。

其他人來很可能辦不成。

當初他選擇跟著蘇老板果然沒有錯,以蘇老板的能力,荷露坊絕對前途無量,他也能跟著做出一番成就。

蘇燕婉和崔昊一直呆到夏有民他們送馮書記回去。

也不知道馮書記是怎麽說的,夏有民走的時候一點沒察覺。

“這能當廠長的人果然都是老狐貍,夏有民估計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和馮書記談好了。姜還是老得辣!”崔昊躲在柱子後,看著揚長而去的皇冠車感慨。

蘇燕婉拍了拍崔昊,“送我回醫院吧,傷口好像崩開了。”

崔昊不敢耽擱,叫了一輛三輪車,他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面送蘇燕婉回醫院。

到了醫院,蘇燕婉很快被送去檢查了,重新處理好傷口後,護士送她回到病房。

蘇梅崔昊還有外婆都來了。

柏秀蘭問護士:“護士同志,我外孫女沒事吧?”

“這次是沒事,但她要還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,我們也不敢保證了。”

護士嚴厲批評了蘇燕婉的行為,還讓家人好好看著蘇燕婉,傷口沒有完全好之前,哪也不能去。

柏秀蘭和蘇梅一句話也不敢多說,連連說好。

等護士一走,柏秀蘭忍不住戳了戳蘇燕婉的額頭,“你這丫頭,傷口剛剛愈合一點,跑什麽跑,不要命了!”

蘇燕婉也知道自己錯了,“我本來沒打算跑的,只是看到馮書記上了夏有民的車,我一著急就忘了受傷的事,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跑完了。”

大姐也生氣,“我和外婆不聽你解釋,我們管不了你了,有人能管你。等靳同志回來,你想想怎麽和他說吧。”

蘇燕婉知道讓家人傷心了,是她不對,認錯態度良好。

“大姐,外婆,我知道錯了,對不起。我沒有不聽你們的話,我只是一時著急忘記了。你們就原諒我,好不好?”

她聲音嬌嬌柔柔的,拉著蘇梅的袖子甩啊甩的。

蘇梅和柏秀蘭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,心就軟了。

不過,不能這麽輕拿輕放,蘇梅想了想,說:“你發誓,下次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,我和外婆就原諒你。”

蘇燕婉立馬舉起右手三根手指,“我蘇燕婉對天發誓,以後肯定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,如有違背,就讓我,就讓我……”

她還沒想到違背了怎麽辦,蘇梅打斷她的話,“好了,後面的不用說了。我們原諒你了。”

蘇燕婉摟著大姐和外婆的手臂,“大姐,外婆你們真好,有你們這樣的家人,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,我太幸福了。”

來自家人如此明顯的偏愛和寵溺,是她前世夢寐以求卻從來沒有得到的珍貴的東西。

“你啊,多大的人了,還撒嬌。”柏秀蘭嘴上這麽說,其實心裏可高興了,本來還想裝嚴肅讓婉丫頭長長記性,結果還是沒忍住露出了笑容。

蘇燕婉看著她們笑也跟著笑了。

不知從何時起,她已經把蘇梅和柏秀蘭當成了她真正的家人,不再是為了還原身的人情。

“你們這次去見到馮書記了嗎?他願意把工廠賣給荷露坊嗎?”蘇梅和柏秀蘭關心道。

蘇燕婉嘆了口氣,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,“見是見到馮書記了,就是他答應給荷露坊一個機會。”

柏秀蘭勸道:“沒關系,不成功就不成功,以後肯定還有其他機會……”話說到一半,她頓了頓,看了一眼蘇梅,“梅丫頭,我是不是耳背聽錯了,婉丫頭剛才是說馮書記答應給荷露坊一個機會?”

蘇梅點頭,“妹妹說的就是這個。”

“好啊,你這丫頭,洗刷起外婆來了,害我白擔心,還想著怎麽安慰你,結果你這丫頭居然。”柏秀蘭瞪了她一眼,“壞丫頭!”

知道馮書記願意給荷露坊一個機會,柏秀蘭和蘇梅都很好奇,“你們怎麽到底怎麽做的?”

崔昊就把他們說服馮書記的經過都說了。

從火車提前一直說到蘇燕婉如何力挽狂瀾說服馮書記,每一個步驟不用多加工,只要如實敘述就足夠精彩。

蘇梅和柏秀蘭像聽故事一樣,時而倒吸一口涼氣,時而讚嘆不已。

不愧是她妹妹/她外孫女,就是聰明。

聽完了整個故事,兩人還意猶未盡。

蘇燕婉在一旁聽三人吹捧她,有些不好意思。眼看外婆和大姐大有再聽一遍的苗頭,及時打斷。

“外婆,籃子裏的是晚飯嗎?我餓了。”

“哦,對,我差點忘了。你們倆還沒吃,先吃飯,不然一會兒涼了。”

柏秀蘭從籃子裏拿出被棉襖包裹著的晚飯,招呼崔昊和蘇燕婉過去。

“餓極了吧,除了中午的藕燉排骨和紅燒肉,你大姐還剩了些包子沒賣完,外婆一起蒸了拿過來,你們先吃,不夠還有!”

大姐的包子饅頭在附近吃食攤子裏都出了名,她每天做的量有限,每次都不夠賣,哪還會有剩。

這肯定是大姐特意留給她們吃的,怕她們舍不得,故意這麽說的。

蘇梅吃著大姐做的包子和外婆做的肉,心裏暖暖的。

是外面呼嘯的北方也吹不走的溫暖,從心底深處蔓延到全身,給與她貧瘠的靈魂滋養。

“謝謝大姐外婆,紅燒肉很好吃,軟糯香甜,一口一塊兒特別過癮。藕燉排骨也不錯,還有大姐的包子,餡料又大又實在,做你的客人一定很幸福,每天都可以吃到大姐做的絕世美味包子。”

蘇燕婉一邊吃一邊不停誇誇,說得柏秀蘭和蘇梅都不好意思了。

蘇梅:“大姐哪有你說得這麽好,你這麽誇大姐,讓別人聽了會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。”

蘇燕婉不覺得是自賣自誇,“這裏又沒有外人,誰會笑話,而且我說的是事實。不信你問崔昊。崔昊,我大姐做的包子是不是很好吃?”

崔昊正大口大口吃著粉條豬肉餡的包子,聞言擡頭,看著蘇梅的眼睛,有些磕磕巴巴道:“老,老板一點沒誇張,蘇同志的包子個頂個的好吃。”

蘇梅害羞地低下頭,臉紅得不行,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只好找借口去水房打水出了房間。

蘇燕婉看向崔昊,叫了他的名字。

崔昊不解地擡起頭,“老板?”

蘇燕婉咳嗽一聲,“崔同志,你剛才誇得太不走心了,把我大姐都氣走了。”

“是,是嗎?”崔昊一下緊張了,想到蘇梅生氣的樣子,有些慌:“那怎麽辦?”

他這人嘴笨,不會說漂亮話,有時候又一根筋,連得罪人了也沒發現。

蘇燕婉一本正經得胡說八道:“你去找大姐,重新誇一次,這次走心點,記得多誇點,誇細節。”

崔昊吃完手裏的包子,“我懂了,謝謝老板提點。”

等他一走,柏秀蘭道;“你這丫頭又使壞。要是被你大姐知道了,肯定好幾天不和你說話。”

蘇燕婉眉眼彎彎,“我不信大姐和崔同志對彼此有好感的事,外婆沒看出來。大家都看出來了,當事人自己反而沒意識到,以後他們得多尷尬。我這麽做也是推他們一把。”

“我看你啊,就是想湊熱鬧。”柏秀蘭笑著搖頭。

蘇燕婉也不反駁,大方承認,她確實想看熱鬧,但推他們一把也是認真的。

大姐離婚後好不容易告別上一段婚姻的陰影,有了喜歡的人,她不想看她錯過。

再說崔昊這個人確實不錯,兩人若是能走到一起,也是一段佳話。

柏秀蘭心裏何嘗不是這樣想的,所以她並沒有阻止蘇燕婉。

蘇燕婉埋頭繼續吃飯,大姐做的包子真的好好吃。

面粉是從農村收來的今年新麥碾出來的面粉,蒸出來的包子饅頭顏色微微泛黃,雖然不如富強粉那般白皙,但麥香濃郁,暄軟有嚼勁。

也不知道是太累的緣故還是今天的飯菜太好吃了,平時只吃得下一個包子的她今天竟然吃了兩個包子。

靳澤要是知道,一定會欣慰吧。

他一直都覺得她吃飯像小鳥啄食,擔心她身體營養跟不上,每次吃飯都讓她多一吃點。

在他督促下,這麽久了,她的飯量終於有了點可喜可賀的進步。

另一邊,夏有民坐車回到康健藥材公司,這次一起去的同事笑著恭喜他。

“夏經理,你真是料事如神,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馮書記的顧慮,一出手,就說動了馮書記簽約。”

夏有民心裏高興,表面假裝謙虛,“料事如神談不上,我只是比別人做事用心一些罷了。這次能說多動馮書記,也是意料之內。不過,合約沒簽好之前,這件事還不算成功。”

“說是這麽說,但這次去的人誰不知道,馮書記簽約就是板上釘釘沒跑的事兒。您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大功臣。這康健藥材公司的總經理還是得您坐,我們跟著才有希望。”

“客氣了,祝經理雖然被降職了,但深受田先生的器重,又是海龜,說不定哪一天又回來了。”當然他是不可能給對方這個機會的。

“夏經理您就是太謙虛了。我之前讀書看到一句話,說這世界上有兩種人呢。第一種就是像祝一天祝經理這種,半灌水響叮當,做一點小事就恨不得張揚地全天下都知道。”

“這第二種人胸襟氣度那都是第一種人不能比的,猶如海洋一般寬廣,從來不標榜自己的功勞,反而因為做了太多了太耀眼。我覺得您就是書上說的第二種人。”

夏有民志得意滿,“哪裏哪裏,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,你過獎了。”

到了田先生辦公室,把今天談判的結果告訴了田先生,話裏話外都是馮秀全是個多麽難纏的角色,提了多少不合理的要求,他又是如何說服對方,成功談下工廠收購的。

田先生點頭,“夏桑,我果然沒有看錯你。合同呢?”

夏有民一楞,解釋道:“合同已經給了馮秀全,他說回去看完就簽。”

田先生眉頭一皺,“沒簽合同就有變數,你跟緊點。夏桑,我記得你們有句話說得好,別讓煮熟的鴨子跑了。你明白我的意思?”

夏有民連連點頭,“田先生您放心,這件事一定十拿九穩。”

馮書記給了機會,荷露坊能不能把握住還要靠真金白銀說話。

吃完飯,蘇燕婉和崔昊子在病房拉了張桌子,開始盤點手裏的存折和現金。

幸好她這次住的病房是單人間,談事情都方便多了。

蘇梅和柏秀蘭見兩人有事要忙,不打擾他們,先回去了。走之前,蘇燕婉想起一件事,“大姐,幫我帶一下我用來記報紙的那個本子,我有用。”

“急著要嗎?要是著急我一會兒就送來。今天下午要修車,不用擺攤。”

“那行,那就麻煩大姐幫我帶來。”

蘇燕婉和崔昊盤點完,扣除答應給馮書記的第一筆錢二十萬,還需要準備五六萬才能將工廠和荷露坊立刻周轉起來。

不然就要等半年工廠才能開工,這期間工廠的費用和工人的開銷都是需要付的,肯定會虧一筆錢。

雖然這個虧本只需要一兩年就可以回本,但能不虧本,蘇燕婉還是不想虧的。

畢竟一年的時間,她能做很多事情,只有工廠運轉起來,她才能有更多的產品,搶在康健藥材公司之前占領市場。

一步慢,步步慢,對做生意來說時間就是金錢,機會稍縱即逝。

兩人正商量著如何省錢,蘇梅敲了敲門,帶來了蘇燕婉的本子。

蘇燕婉謝過蘇梅,打開本子,不停地翻找,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,是一則新聞摘錄。

“崔昊你看看這個,1983年6月,國家允許個體經營者貸款。你去打聽打聽,看看個體戶貸款都需要什麽條件?我們荷露坊能貸多少錢?”

蘇燕婉有些高興,以前在大夏朝的時候,她也朝錢莊借過錢,那時候的息錢可比這個貴多了。

這個世界國家居然給個體戶貸款,息錢還那麽少,真不錯。

蘇梅在一旁削蘋果,削好的蘋果放到盤子裏,端到他們面前,默默出去了。

崔昊仔細看了這則新聞,覺得老板過於樂觀了。

這上面還說了,廣州的高德良是第一批向國家貸款的個體戶,但他只拿到了四十元的貸款,這個錢對他們來說太少了。

這個時候的國家其實也沒有太多錢,為了鼓勵更多個體戶,應該不會給單獨某一個人太多的貸款。

不過就像老板說的,事在人為,萬事皆有可能。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,試了不行就不行,也沒損失。

但若是行了,就可以解決他們的困難。

崔昊立馬出門去咨詢了。

他走後,蘇梅進來了。

她走到蘇燕婉面前,遞給她一個鐵盒子,有些不好意思,“這是我和外婆的錢,不多,你先拿去用。”

錢太少了,都幫不上妹妹的忙,蘇梅有點羞恥。

蘇燕婉打開一看,盒子裏有兩疊錢,用橡皮筋紮著,從一份到大團結都有,兩人加起來足足有五千多。

這裏面三千多是外婆的棺材本,還有一千多是大姐之前的存款加上起草貪黑買早餐的錢。

蘇燕婉低著頭,一遍一遍地用手摸著兩疊錢,滾燙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。

一張張皺巴巴的錢每一分都很有分量,是大姐和外婆對她的偏愛和支持。

蘇梅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傻丫頭,怎麽哭了?是還差很多錢嗎?”

蘇燕婉靠在大姐懷裏,搖了搖頭,聲音悶悶的:“不是的,已經很夠了。”

有你們真好。

這時,病房門響了,蘇燕婉擦幹凈眼淚,把盒子蓋上放到櫃子裏鎖上,說了聲進來。

門被推開,一個可愛伶俐的小丫頭跑進來,快要撲進她懷裏時,硬生生剎住了,咧嘴朝蘇燕婉笑道:“漂亮的婉姐姐,你可愛的文雅妹妹來看你了。你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?傷口還痛嗎?”

呂雲芳左手拎著麥乳精水果等一堆東西,右手還拎了一個箱子,她身後的靳文軒手裏也拎了一網兜東西。

她看向病床上的蘇燕婉,溫柔道:“燕婉,好點了嗎?”

“謝謝芳姨,我好多了。”蘇燕婉淺笑道。

“還有我呢,我剛才也問了婉姐姐問題,婉姐姐還沒回答我。”靳文雅嘟著小嘴。

蘇燕婉摸摸她的頭,“婉姐姐傷口好多了,傷口也不怎麽疼了,謝謝可愛的文雅妹妹的關心。”她看了一眼正在放水果的靳文軒,笑著道:“也謝謝文軒給姐姐帶的水鬼。”

兩個小家夥得到了回應,眼睛都亮了亮。

呂雲芳陪著蘇燕婉聊會兒天,蘇梅帶著雙胞胎去了外面花園完。

“我這次其實帶了兩個任務來,第一個就是看你,”呂雲芳溫柔地把箱子給蘇燕婉,“這第二個就是給你這個東西。這是靳澤出任務之間交給我的,說等你要出院的時候給你。”

“這是?”蘇燕婉有些驚訝,靳澤走之前一句也沒提到過箱子。

她想要打開,呂雲芳阻止了,“這個等你回家之後再打開。裏面是什麽我也不知道,只知道這是靳澤他奶奶留下的。”

蘇燕婉突然想起當初靳澤給她存折買四合院時提到過的箱子,她看了一眼手中古色古香的木頭箱子。

難道說這就是靳澤當初說過的,奶奶給未來孫媳婦的彩禮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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